橘生淮北

【喻黄】太阳和月亮

虽说是看神话看多了的产物，但是大多习俗是我瞎编的。
提前祝我们的剑圣大大生日快乐
OOC都是我的锅
有一句话涉及肖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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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盯着那个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很久了。
那人穿着繁复的长袍，戴着象征神权的头冠，手中握着金色的护身符，一步步走上台阶，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配饰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在象征太阳神的巨大标识前停下了脚步，举起护身符，口中念着祷词。
神庙里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全身心地投入仪式，赞美着太阳神的伟大，崇拜着神的力量。
用神力隐蔽着身形的喻文州却一直看着主持仪式的祭司。仪式开始之前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位年轻人的名字——黄少天。
真是一个好名字，像它的主人一般意气风发。
仪式结束了，众人纷纷离场，带着神明给予的祝福和力量，继续为生计奔波。喻文州解除了隐形，从神庙的角落处向那位正解下头冠的祭司走去。
“你好。”他说。
“咦？你怎么还在呀？仪式已经结束了，快回去吃午饭吧。”黄少天用手背擦了擦汗，对喻文州笑了笑。
喻文州递给他一条手帕:“很热吧？我刚刚买的，还没用过，你先拿着擦擦汗。”
黄少天接过手帕:“真是太谢谢你啦！每次仪式结束我都满头大汗，尤其是现在，大夏天的……不过，这也都是为了伟大的太阳神。他一定会保佑我们这里的。对了，看你衣服不像是本地人吧？”
“确实不是。”喻文州说着，又加上一句，“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国度。”
“是吗？能到处旅行一定很好。在我们这里太阳神的神庙祭司到28岁就卸任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那时候我就可以退休啦，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些我想去的地方。”
喻文州正想说什么，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黄少！你怎么还不过来！”原来是一个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神庙的门口。
“瀚文？我马上来！”黄少天应了一声，转向喻文州，把他的手帕还给他，“谢谢你的手帕，抱歉啊，要麻烦你洗一下了。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在我们这里玩的愉快。”说着就顺手拿起刚刚被他放在一边的头冠，向门外走去。
喻文州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算是一见钟情吗？
王杰希说的不错，离开神界来人间走走真的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然而夜幕降临时喻文州还是要回到神界。神界有七位夜神，轮流履行职责，今天正好轮到他。
等喻文州再次有机会来到人间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了。他来到神庙，果然看到了黄少天。
喻文州和上次来时一样，隐藏身形，在角落观看这场仪式。他看着黄少天站在光里，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荡漾开来。
仪式结束了，他也和上次一样走向黄少天。
“我记得你！你就是两天前的那个外地人吧……你还在这里吗？”
“是的，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一阵。”
“哦……那还不错。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黄少天点点头。
“我叫喻文州。你可以直接叫我文州。”
“你真的是个外地人吗？你这个名字和我们这里的夜神重名了啊……”
喻文州心里暗自好笑，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样吗？我不知道呢。不过我想问问，祭司先生今天下午是否有空呢？听别人说先生知识渊博，我很想与您交个朋友，并了解一些你们这里的事。”
“当然。能让你了解我们这里，我也很开心呢。”黄少天笑了，一笑就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谢谢你，那下午还是这里见吧，我很期待。”
太阳不知不觉滑向西边。喻文州和黄少天坐在一起，听他讲他心中的诸神。
不主持仪式的时候黄少天穿着很日常的衣服。卸下了神赋予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话稍微多了一点的年轻人，有着与年龄相符的朝气。没人会把这样的他和早上那个严肃认真地念着祷词的祭司联系起来。
“在我们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是太阳神，掌管白昼，象征着光明与勇气。他不但守护我们的耕作，也守护着出征的战士，保护他们平安归来。”
“和太阳神地位相当的是七位夜神。除了守护夜晚，还象征着仁慈和智慧。七夜神是学者们的保护神，你如果去我们这里的图书馆或者学校，会发现到处都画着象征他们的月牙标识。你的名字真的和其中一位夜神一样呢，哈哈……”
“如果我说，我就是他呢？”喻文州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你？哈哈哈别逗我了，虽然说我们这里的首席学官是夜神的化身，但是你是刚刚到这里吧，哼哼，别想蒙我。我们这里也曾经有人用神的名字起名来获得神的祝福呢，虽然那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没人这样做了。况且，据说所有的神都有另一个秘密的名字，是他们力量的来源，不会让人们知道的。说起来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就是关于太阳神大人和那位也叫喻文州的夜神大人的……”
喻文州哑然失笑。黄少天的反应他是能猜到的，他也确实有一个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秘密名字。
“太阳神大人爱上了夜神大人，可是夜神大人却不喜欢他……”
喻文州可以肯定，黄少天说的太阳神和夜神之间的狗血单相思爱情故事绝对是假的，喻文州和太阳神关系确实不错，但是他们绝对没有谈过恋爱，要知道他至今还是单身，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故事会在人间传开。
“……就是这样。你看，太阳神和夜神都是男神，而且一开始夜神也不喜欢太阳神，最后却还是在一起了，爱的力量多么伟大啊！唉，说了那么久，累死了。”黄少天拿起一边的杯子，喝了口水，“诶，你也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吧！”
“好呀。”喻文州笑着答应。
后来，每天下午，只要他们都有空，就会聚在一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喻文州能感觉到黄少天对世界的热情，也许这就是他充沛的表达欲的源头。越接近黄少天，他就发现自己陷的越深。
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愉快地谈话。
“看起来少天很喜欢听外国的故事啊。”喻文州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移开了目光。
“是啊。”黄少天叹了口气，用左手托住脸，虽然语气还是满不在乎，神色却有些忧伤，“我小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就被送到这里了，从此再也没见过父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在选出祭司接班人的仪式上抽签被抽中了。对了，这个仪式每8年一次，年龄合适的小孩都要参加。反正我被选中后就在仪式上帮忙，像瀚文现在做的那样。神庙外的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怕我，不和我玩。祭司的生活又有很多禁忌，我就只好在神庙的藏书馆读书。我读到过很多写别的国家的书，就很想去看看，可惜我没法离开神庙。不止是我，其实每一任祭司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你应该见过瀚文，他就是我的接班人，他也是像我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被选出来送到这儿，从此一直在这神庙里生活。”
即使是神，如果不是特意来过人间，对人间各种相关制度也并不是很熟悉。喻文州没想到，眼前这个热情阳光的人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从天而降的神职人员身份在他和同龄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也在他和自由之间筑起了一面高墙。他是真心渴望交流，身边却没有亲人和朋友，只能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向他崇拜的神诉说苦恼。
喻文州想着这些，眼神中流露出了心疼:“没关系，太阳神一定会感谢你为他做的一切，而且你也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你可以和我走，我听你说话，我带你去看世界。喻文州在心里说。
“谢谢你这么说。”黄少天眨眨眼睛，“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能听我这么说话！你这样让我想起了另一位夜神——和你的名字不一样哦，叫肖时钦，他和爱情女神戴妍琦的传说……”
这个传说就是神界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了。喻文州听了一会，心里却还是想着黄少天这个人和他的人生，直到黄少天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文州，你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没什么，我可能有点热。”喻文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端正过来。
“喝点水吧，当心别热出病来了。”黄少天随手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神庙这里还是有点太闷了，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我当然可以的，只是你现在还是祭司，有很多事不是不能做吗？”
黄少天露出了有点狡黠的笑容:“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呢，比如根据我们的传统，祭司也是可以谈恋爱的。”
“……少天？你这是……”喻文州凝固了两秒，渐渐反应过来，“你是……认真的吗？”
黄少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州，你的意图真的很明显，我很久以前就看出来啦。我是真的也喜欢你，所以这些天我才一直陪你聊呀。而且我老有一种感觉，你想在我退休以后拐走我……祭司真的能谈恋爱的，神典里也一直歌颂美好的爱情，而且我看过以前的记载，有一位……”
喻文州突然抱住他，黄少天的话语戛然而止，心里又惊又喜。
本来喻文州还在苦恼，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
喻文州额头抵在黄少天肩膀上，双手轻轻环住他整个人。黄少天也不说话，就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喻文州说:“少天，等你生日过后卸任了，我们一起走吧，一起去你想去的那些地方旅行。”
“好呀。文州，今晚你有空吗？”
“抱歉，我今晚有事呢。”
“这样吗，不过……你不是说自己是从外地来游历的吗，还说自己住在旅馆里，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我和你说过的呀，我是夜神，我每周是要回神界一次的。”
“哈哈哈哈，文州你怎么又开玩笑了。而且和你一个名字的夜神和太阳神大人才是一对呢，怎么会和我……不过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说，那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喻文州哭笑不得，他和太阳神真的没有那种关系，人间到底是怎么编出这种故事的？算了，之后等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个惊喜吧。
“我后天早上就有空了，不过你好像还要工作？”
“是啊是啊，不过下午太热，所以我们还是晚上约会吧！我带你去河边！”
黄少天感到喻文州的手正不老实地向下摸，手掌在他的腰侧打着转。他连忙制止:“喂，你可别动手动脚啊！哼，区区草民，竟敢公然亵/渎高贵的太阳神祭司，该当何罪啊？”
喻文州无辜的眨眨眼:“分明是高贵的太阳神祭司先勾引我，都是他太可爱了。”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的！”黄少天挣脱喻文州的怀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但是喻文州分明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然而就算人间有再留恋的东西，喻文州也必须回到神界完成他的工作，指挥那些月神和星神，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再次踏上人间的土地，喻文州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这里，根本等不及想去见他，想和他说话，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
虽然知道要等很久，但是喻文州还是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神庙。他正想着如何打法这段时间，却一抬头看见了黄少天。
“文州？我还以为你没那么早来，还想着怎么打发时间，结果你就出现了！”
“是啊，我想早点看到你。走，去你说的河边吧。”
神庙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周边都是闹市。夜晚凉下来以后有不少逛夜市的人。喻文州跟着黄少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闹市嘈杂的声音，他想:人间真的和神界很不一样。
到河畔小路的时候人稀疏了一些。喻文州一眼看到河边有另一座神庙，点着灯，比黄少天的太阳神神庙小很多，但是还是很热闹。
“那里就是爱情女神的神庙！夜晚是祈愿的时间，在他们的祭司那里买一朵祈愿睡莲——当然是木头雕刻的，写上两人的名字放进水里，就可以得到女神的祝福哦！”
“原来这就是你让我晚上来的原因。”喻文州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
“当然啦，是不是很惊喜很浪漫？”黄少天一边说一边拨开喻文州放在他头上的手，得意地笑了。
爱情神庙里的祭司是个年轻的姑娘，她自然是认识黄少天的。不过她并没有声张，只是在黄少天往木头雕刻成的花上写名字的时候轻声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黄少马上就要28岁了呀，能在卸任之前脱单可真好，就不用忍受一堆人天天追着了。伟大的爱情女神会祝福你们的。”
虽然在任/期内不能结婚，但是神庙里的祭司拥有崇高的地位和丰厚的财物，即使退休了也可以凭借他们的高知识水平轻松找到新的工作，自然成了单身青年们的追求对象，这种追求有时候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烦恼，不少人只是冲着他们的钱财而来的，因此很难分辨一个追求者是不是真心。
“谢谢你，阿南。也希望你快点找到真的喜欢你的人，你才20岁不到呢，还是有很多机会的。”黄少天朝她笑了笑。
阿南能感到黄少天的笑容里透着由衷的喜悦。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另一件事分散了注意力:“喻……文州？黄少的男朋友先生，您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
“诶诶诶别多想啊，文州不是本地人，和夜神大人没关系的。”黄少天连忙辩解，喻文州都没来得及开口。
“哦，好吧。不过你小心点别让人看到你们的名字，估计他们会觉得太阳神祭司和夜神大人谈恋爱了，那可有害你的风评。”阿南微微撅起了嘴。
“多谢祭司姑娘。”喻文州抢在黄少天之前开口，“少天，我们赶紧去河边放祈愿花吧，后面还有好多人呢。”
两人在河边放下花的时候，黄少天注视着花渐渐远去，耳边还回响着阿南的话。他不禁为及时遇到了喻文州感到庆幸。
如果喻文州没出现，那他可能就要被一个只爱他的钱财和地位的人蒙蔽，就这样不快乐地过完后半生了。
喻文州是那么好，每次他说话的时候，喻文州都是认真听着，从来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他是这么做的第一个人。
和喻文州交流真的特别开心，不仅仅是因为喻文州口中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更是因为他在说话时无意透露出的那种会让人上/瘾的温柔。这种温柔无声地释放着信息，告诉黄少天“你正在被爱着”。喻文州出现之前，黄少天经常感到孤独，可是他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黄少天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喻文州了，喻文州已经渗入了他心灵的每一个缝隙。他会想象着卸任以后和喻文州一起旅行的样子:第一站一定要去他的家乡，他说过的那个“人很少，日子很和平很宁静”的地方。
两人在河边默默地站了一会，最后黄少天开了口:“走吧，女神会祝福我们的。”
“嗯。”喻文州应着，心里却开始想象着爱情女神戴妍琦听到他们的故事之后的反应，大概会和她每次听到美好的爱情故事的时候一样，激动得两眼放光或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吧。然后她就会抬起手，像对待每对真爱的情侣一样，施展她的法术，保护他们的感情。
至于神和人的寿命不一样的问题，赋予万物生命的生命之神王杰希也一定可以解决。如果实在不行，他可以将自己的年岁和黄少天分享。只是如果这样，就要早一点培养接班人了……
最后他们回到神庙的时候，夜市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喻文州把黄少天送到神庙门口。
“那，明天见啦。可惜今天夜市已经散了，明天晚上带你吃好吃的！虽然我大概有好些不能吃的，但是你可以帮我尝尝，记得告诉我味道哦，我还有一个月就也能吃了！”黄少天挥挥手。
“嗯，明天见，我真的很期待和你一起逛夜市。”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少天早上作为太阳神的祭司，熟练地主持着庄严的仪式，受到人们的尊敬。而下午或晚上，他则脱下厚厚的长袍，换上最近流行的时装，拉着喻文州在城里到处跑。
再后来，终于到了他的28岁生日，也是他卸任，将太阳神祭司的职位交给卢瀚文的日子。
那天早上来参加仪式的人特别多。黄少天最后一次穿着长袍戴着配饰，手握着护身符，一级一级走上台阶，最后一次念起那段已经念了十年的祷词。
仪式结束了。黄少天简短地宣布自己将要卸任了，从明天起神庙的仪式将由卢瀚文主持。
“那祭司先生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台下有人问。
黄少天向那个提问的人看去，他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双桃花眼含着深情和期待。他笑了笑，看着台下喻文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当然要和自己那位爱人去旅行。”
台下一片哗然。黄少天却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那么感谢大家，请大家今后也多多支持瀚文。”
散场后黄少天满意地在自己的住处门口看到了喻文州。其实黄少天很想拉他进来一起收拾东西，奈何祭司的住所普通人是没办法进去的。
“文州，你晚上再来吧，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可以一起走了。”
“好，不过这个下午大概会很难熬，其实我真的一刻钟都不能等了。”
“别急啊，我们马上就有很长的在一起的时间了。不过……唉，话虽然这么说，我其实也等不及……”
喻文州看着他有些纠结的神情，就忍不住想逗他:“你可以想象一下，你作为曾经的太阳神祭司居然和夜神私奔了，为了避免太阳神发现了生气，你必须赶紧收拾干净跑掉……”
“哎呀，你怎么整天都是各种奇怪的脑洞……而且你只是名字和夜神大人一样而已！”
“少天，我真的就是夜神。”
“哼，我才不信……不和你扯了，我要收东西去了！”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假装生气地“嘭”的一下关上门，心中暗自好笑。他现在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他晚上就要被带到神界了，到那时候再用神力施几个小魔法，就不信他还不服。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样黄少天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喻文州，而不是高贵的夜神大人。
漫长的下午，喻文州也不知做什么，就回到仪式结束后空无一人的神庙。他坐着发呆，不知不觉开始回想和黄少天的初见，回想他兴奋地说话时越来越快的语速和渐渐提高的声调，回想他在开心时露出的灿烂笑容……
“文州！原来你在这里！等等……你笑什么那么开心？”
他听到了黄少天的声音，抬头看见的正是他深爱的人的面孔。他终于来了，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走了。
“想到你马上就要来，我特别开心呀。你可以走了吗？”
“随时可以走，该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啦，和大家也都道别了，其实东西也不是很多。唉，待久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刚刚瀚文都哭了，弄得我也好想哭。不过我应该还可以回来看看他们吧？”
“嗯，你随时想回就回，我可以陪你。”喻文州伸手去摸摸黄少天额角的头发，又向下滑到他的脸上，“真的难过就哭吧。”
“哎……才不要！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哭……走走走吧！”黄少天一把抓过喻文州的手，在手背上用力亲了一口。
喻文州笑了:“好啊，我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这些天喻文州一直对黄少天说自己住在附近的旅店。黄少天也猜测他大约是一名四处旅行的诗人什么的，不过喻文州一直告诉他，自己就是夜神，他自然是没信，也就当喻文州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去追问，反正他就是感觉喻文州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在一起了应该迟早会知道。
喻文州并没有带他去什么旅店，而是带他去了离太阳神庙最近的夜神庙。黄少天有些困惑地抬头看象征夜神智慧的月牙标识:“文州，别跟我说你住在神庙里……你……等等……难道你真是夜神？不可能吧？”
“嘘，少天，跟我来。”喻文州其实挺想现在就跟黄少天揭晓答案的，不过想想这种事毕竟太虚幻，黄少天不太可能会信，他还是决定用神力直接给黄少天一个惊喜。
和夜晚的太阳神庙空无一人相比，夜神庙人还是很多的。喻文州拉起黄少天的手，走进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
“平时没人会来这里，都是仪式上用不到的。”喻文州对黄少天解释，“少天，站到这里，闭上眼睛……”
黄少天刚闭上眼睛，随后眼皮上一阵温暖柔软的触感，然后整个视野便转为一片漆黑。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了。虽然平时喻文州对各种事都是脑洞比较大的类型，但他也不可能无聊到开玩笑到这地步吧？
只是这太虚幻了……他是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本来他的手紧紧抱着喻文州的腰际，但现在也有些松了，隐隐感到有些眩晕。几秒钟后喻文州松开了遮着黄少天眼睛的手:“好了，但还要再走一段，跟我来吧。”
“等等……你……”
黄少天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他先是看着喻文州的脸，看了很久又转向旁边。他所处的地方不再是小小的杂物间，而是一个地下室。黄少天茫然地看向四周的墙壁，上面画满了月牙标识。低下头，是一个闪着白光的魔法阵。
“这是神界通往人间的专用传送阵。我在家里的地下室和神庙平时不会有人去的杂物间之间弄了一个。”喻文州看到黄少天带着疑惑的神情看自己的脚下，向他解释道。
黄少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按他的身份应该对喻文州行个礼什么的。他还想说点什么以表示尊敬，但是话到嘴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您的身份呢？”
“我一直在和少天说我就是夜神，可是你不信呀。”
“你那样说谁会信……要是你早点用些法术什么的，我肯定相信你啊。”
“好好好，我的错。”喻文州无奈笑笑，“先跟我回家，我拿些甜点给你吃。”
黄少天满腹疑问，但还是跟着喻文州走上画着月牙标识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门，喻文州打开它，回头对黄少天说:“进来吧，这是我的大厅。”
黄少天在椅子上坐下，喻文州给他倒了杯水，又走到空荡荡的墙壁面前敲了敲，那墙壁竟自动消失，后面的空间冒出一股冷气，看得黄少天一阵眩晕。
“冰柜，我委托四季之神帮我做的。”喻文州对黄少天解释。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糕点，放在黄少天面前印满了月牙的桌布上。
喻文州在黄少天对面坐了下来:“我还是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喻文州，神界的七夜神之一，复杂统领月神和星神，同时掌管智慧与知识。”
喻文州顿了顿，看着黄少天的眼睛:“少天，真的很抱歉，我一定吓到你了。不过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带你来我在神界的家，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对，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带你直接通过那个传送阵回到人间去。”
黄少天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揉了揉额角:“那个……所以你为什么会来人间。”
“我平常工作本来就不是很忙，每周只有一天晚上要处理事情，就算第二天补觉也还是有至少五天空闲。因为实在太无聊，生命之神王杰希就建议我去人间走走，他说人间和神界很不一样。现在看来还真的要感谢他，让我遇到了你。少天，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身份，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被吸引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其实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的身份，我还有些庆幸，因为这让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夜神。”
喻文州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少天，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也喜欢我呢？”
“……当然喜欢你啦……只是我真的很震惊……”黄少天想了想，又说，“等等，夜神不应该和太阳神大人是一对吗？你怎么……”
“少天，我和太阳神绝对是没有那种关系的。你们那个神话怎么流传开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向你保证，喻文州只喜欢黄少天。”
说着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轻轻环住黄少天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就从今天起开始证明。”
黄少天轻轻抓住了喻文州的手腕:“嗯，我也爱你。”